学术观点| 赵永青 徐建伟 邓耀臣 薛舒云 ：中外期刊实证类论文英文摘要语阶推销功能导向研究

学术观点| 赵永青徐建伟邓耀臣薛舒云：中外期刊实证类论文英文摘要语阶推销功能导向研究

语言学通讯 2021-03-17

点击上方蓝字关注

中外期刊实证类论文英文摘要语阶推销功能导向研究

赵永青徐建伟邓耀臣薛舒云

大连外国语大学英语学院

摘要：现有对学术论文摘要体裁结构的研究往往着眼于语步, 很少考察语阶的功能和体裁特征。本研究结合体裁分析和语料库方法, 对比中外期刊实证类论文英文摘要1251篇, 观察摘要“研究背景”和“结果讨论”语步上语阶的信息推销功能导向。研究发现:在“研究背景”语步上, 国际期刊作者善于使用双功能导向语阶来凸显选题的创新性, 而中国期刊作者普遍使用“创建中心议题”这一单功能导向;在“结果讨论”语步上, 与中国期刊作者不同的是, 国际期刊作者更偏好使用“对话”性功能导向。这些差异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中外期刊作者学术成果推销意图的不同。这一发现希望能引起中国学者对学术成果国际传播惯例的重视。

主题词：推销功能导向语阶; 语步; 语料库; 英文摘要; 实证类论文;

文献来源：赵永青,徐建伟,邓耀臣,薛舒云.中外期刊实证类论文英文摘要语阶推销功能导向研究[J].外国语(上海外国语大学学报),2019,42(2):45-53.

作者简介：赵永青 (1956-) , 女, 大连人, 教授, 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话语分析, 学术写作。; 徐建伟 (1994-) , 女, 沈阳人, 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学术写作, 语料库语言学。; 邓耀臣 (1967-) , 男, 大连人, 教授, 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语料库语言学。; 薛舒云 (1994-) , 女, 吕梁人, 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学术写作。

语言学通讯推荐书目

1.引言

摘要作为一种简洁而有效的学术成果推销 (promotion) 体裁, 在日趋激烈的论文发表竞争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Hyland 2000;Bhatia 1993;Lorés-Sanz 2004) 。一方面, 摘要不仅最大限度地以准确、有效的方式提供论文的核心内容 (Ventola 1997:333) , 而且有选择性地凸显论文中最重要的信息 (Hyland 2000:64) , 实现劝说和引导读者阅读全文的功能, 被认为比正文更具有信息的推销性 (Hyland 2000, 2003;Flttum 2006;Okamura&Shaw 2014) 。从这个角度说, promotion这个概念指提升学术成果的传播效果比较妥帖, 但由于汉语没有合适的对应词语, 故本文借用“推销”而已。

随着语料库应用的蓬勃发展, 探讨摘要的修辞结构以进一步提高初学者和二语写作者的摘要写作水平已然成为热点话题。国内外学者基于不同的分析框架和角度对摘要的语步模式 (如Santos 1996;Hyland 2000) 、语言实现方式 (如Hyland 2003;Hyland&Tse 2005;Okamura&Shaw2014等) 、跨学科、跨文化差异 (如Hyland 2000, 2003等) 都进行了大量的研究。在研究语步模式的基础上, 也有学者 (Swales 1990;Bhatia 1993;Lindeberg 2004;Yang&Allison 2003) 的研究发现语阶 (step/sub-move) 可以更具体详实地反映摘要体裁的修辞特点和作者修辞偏好。

2. 文献综述

“语阶” (steps) 又称为“分语步” (sub-move) (Santos, 1996) 或“策略” (strategies) (Bhatia 1993) 是能够实现语步具体交际目的的功能单位。基于语料库自上而下的语篇结构分析法中的“语步分析” (move analysis) (Swales 1981, 1990) 通过对文本交际目的及功能的识别和描述建立了以语步 (moves) 为基础的分析框架 (Biber 2007) 。在这个分析框架中, 文本的功能被分为系列层阶 (hierarchical) 功能单位, 即语步和语阶。一个语步与其他语步一起实现语篇整体的交际功能;而一个语步的实际交际功能则通过更具体的一个或多个可选 (optional) 语阶实现 (Bhatia 1993;DudleyEvans 1989) 。对语步的选择体现了作者对语篇体裁惯例的认知, 而对语阶的选择则体现了作者交际目的的凸显程度 (Tankó2017) 以及修辞偏好 (Martín&Pérez 2014;Liu 2018) 。

Swales (1981, 1990) 提出的论文引言部分的语步—语阶分析框架CARS (Create a Research Space) 显示每个语步都可能存在几个可选语阶。依据这个框架, 众多学者针对论文其他部分 (如Yang&Allison 2003;Samar 2014;Liu 2018;Yang&Allison 2003;Santos 1996;Tankó2017) 研究了语阶的“必选”和“可选”体裁特征。其中Santos (1996) 在提出应用语言学期刊论文摘要的五语步模式 (即研究背景、研究内容、研究方法、研究结果、结果讨论) 之后更深入地发现:在研究背景语步上, “阐明现有研究” (stating current knowledge) 语阶是必选语阶, 占比83%;“陈述存在的问题” (stating a problem) 语阶占比也较高, 而且这两个语阶的结合使用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将读者引入研究内容。在研究内容语步上, 语阶“阐明研究主要特点” (indicating main features) 占比很高 (83%) 。在结果讨论语步上, 超过半数的学者使用“得出结论” (drawing conclusions) 语阶评价研究成果, 从而凸显研究价值和意义。而“提出研究建议” (giving recommendations) 语阶却寥寥可数, 由此看来该语阶是“边缘语阶” (a rather marginal means of indicating a discussion) (Santos 1996:496) , 意味着这一语阶并不是作者的修辞偏好。

Lindeberg (1994a, 1994b, 1996, 1998) 对跨学科不同学术体裁, 以及论文的其他部分, 包括摘要均进行了研究。与他人研究的体裁分析视角不同的是, 她采用论文摘要的信息传播推销视角, 提出了摘要的推销语阶 (promotional steps) 分析框架 (2004:81) 。通过观察可能影响摘要语步信息推销性的具体实现方式, 即“潜在推销标志” (potential signals of promotion) 对语阶进行功能导向的判定 (2004:114) 。具体的“标志”包括:第一人称代词结合引述动词 (first person pronouns and reporting verbs) 、主张动词 (assertive verbs) 、目标达成动词 (goal-achievement verbs) 和增强语 (boosters) 等具体语言实现方式。在此基础上她将“推销语阶”进一步分为“直接推销语阶” (direct promotional steps) 和“间接推销语阶” (indirect promotional steps) 。“直接推销语阶”具有明显推销目的, 通过凸显当前学者的学术成果和贡献强调研究话题的中心地位和价值;而“间接推销语阶”指通过提出反对观点和建议等乍看上去会危及其他学者的面子, 实则显示作者对学科领域知识的掌握程度, 提高读者对作者的信任度, 从而间接地起到提升研究价值的作用。“直接推销语阶”的功能导向有:“创建中心议题” (claims of centrality) , 即指出话题的重要性、相关性和时效性;“指出研究空白” (statements of knowledge gaps) ;“强调自我研究贡献” (boosts of the writers’own contribution) , 表现为积极评价研究材料、方法、结果和研究意义。“间接推销语阶”的三个导向为:提出反对观点 (counterclaims) 、“支持既有假说” (support of hypothesis) 、“提出未来研究建议” (suggestions for future research) 。虽然Lindeberg (2004) 将摘要中语阶直接称为“推销语阶”, 但实际上是从信息凸显角度划分了语阶的推销功能导向。本研究将借鉴该分析框架对摘要中的语阶进行功能分类。

综上所述, 既有大量的研究聚焦于本族语者期刊论文摘要中哪一类语阶为“可选”或“必选”, 即摘要语步修辞功能或学科领域内作者修辞偏好的探讨上, 不同文化背景下应用语言学领域作者的修辞偏好研究虽然有 (如Flttum 2006;Van Bonn&Swales 2007;Samar 2014) , 但仍不足。Samar (2014) 发现, 在“创建研究空白”语步上, 东亚、欧洲、美国和伊朗的作者选择不同的语阶, 反映了不同社会政治文化环境下, 作者对待他人观点和权威时采用的不同文化准则。中外期刊英文摘要在语阶层面上是否存在类似差异, 反映了作者哪些不同的传播意图和目的, 尤其是中国期刊作者如何通过语阶推销自己的研究成果, 目前仍少有研究。

此外, 摘要作为正文内容的客观凝练, 具有同样完整的对应修辞结构 (Rowley 1988:10) 。以往对正文的研究表明, 论文的引言和结果讨论部分有着更大的推销力度 (Berkenkotter&Huckins 1995;Shaw 2003;Lindeberg 2004;Harwood 2005;Martín&Pérez 2014) 。作者普遍倾向在这两个部分强调选题新颖性和独特性, 指出研究空白, 强调研究成果的重要价值, 以此达到同时提升作者学术声誉及传播其研究成果的作用。但在摘要研究中, 针对对应正文这两部分的语步, 即“研究背景”和“结果讨论”的研究还只停留在语步的体裁结构层面, 并未深入到语阶的具体推销功能导向。

因此, 针对目前研究的不足, 本研究基于Santos (1996) 的摘要五语步模式, 结合Lindeberg (2004) 的语阶信息推销功能导向分析框架, 对比中外语言学期刊实证类论文英文摘要“研究背景”和“结果讨论”语步的语阶推销功能导向分布特点, 尝试揭示中外期刊作者语阶选择所反映的信息凸显偏好和传播意图, 以引起国内期刊界同仁及学者对提升学术成果传播效果的重视。

3. 研究设计

3.1 研究问题

1) 中外期刊英文摘要“研究背景”语步的语阶推销功能导向分布特点是什么?

2) 中外期刊英文摘要“结果讨论”语步的语阶推销功能导向分布特点是什么?

3.2 语料库及标注

本研究从语言学领域国内和国际知名期刊选取2006到2016年1251篇英文摘要建立了两个可比语料库:中国期刊摘要库和国际期刊摘要库。我们根据分层抽样原则严格剔除非实证类论文摘要, 筛选出647篇 (85579字符) 中国期刊摘要和604篇国际期刊摘要 (105238字符) (1) 。根据Santos (1996) 摘要五语步模型和Lindeberg (2004) 的语阶分析框架和语阶功能导向的划分, 确定标注方案 (如表1所示) 。使用EditPad Pro7对二语料库中的“研究背景”“结果讨论”语步的语阶进行人工标注。全部标注参与人员均参加相关软件的学习和语料标注方案培训, 最后由两名长期从事英语写作教学与研究的教授审核, 最终完成标注。对原始数据的统计分析使用标准化频数和对数似然比检验, 其中标准化频数=原始频数/摘要篇数×100。

以下是经过标注的“研究背景”例 (1) 和“结果讨论”例 (2) 语步上的语阶样本:

(1) <STR-Step1>While much of L2 teacher feedback research has focused on the effectiveness of feedback and its impact on student revision and writing</STR-Step1>, <STR-Step2>little has been done to examine teachers’feedback in the larger classroom context of teaching and learning to ascertain the functions teacher feedback serves from an assessment-for-learning perspective.</STR-Step2>

(2) <DTR-Step6>The study calls for greater attention to the implementation of assessment for learning in the writing classroom, and specifically the use of feedback for formative purposes.</DTR-Step6> (AW2007-004.txt)

4. 结果与讨论

4.1“研究背景”语步的语阶推销功能导向分布特点

语料分析显示中外期刊摘要在“研究背景”语步上均有“直接推销功能导向”语阶, 既有“创建中心议题”和“指出前人不足”单一导向的语阶, 还有同时使用这两个功能的双功能导向语阶。鉴于摘要“研究背景”语步对应的是论文的“引言”部分, 我们发现的双功能导向语阶现象与学界对论文引言部分的研究结果一致, 如庞继贤等 (2007) 对论文引言部分的研究发现作者不仅要为自己的研究建立一个参考框架, 还须竭尽各种修辞努力达到推销研究的效果。例 (3) 是有双功能导向的语阶:

(3) <STR-Step1>The washback effect of tests on teaching has attracted considerable attention over recent years</STR-Step1>, <STR-Step2>but the critical question of how this translates into washback on learning remains under-explored.</STR-Step2> (AW2006-006.TXT) 表2是中外期刊“研究背景”语步的语阶推销功能导向分布情况:

表2显示中国期刊摘要库中共有130篇摘要“研究背景”语步上有推销功能导向的语阶, 而国外期刊库中共有233篇摘要在该语步上有推销功能导向的语阶, 标准化频数几乎为中国期刊总数的两倍。赵永青等 (2018) 的研究证实, 中国期刊库中的“研究背景”语步严重缺乏, 没有该语步, 自然语阶功能的存在无从谈起。然而, 在有该语步的情况下, 中外期刊作者对自己研究价值的推销方式显现出极大的不同。大多数中国作者偏好使用“创建中心议题”单一的推销功能导向语阶, 用声称的“重要性”强调选题的重要性。与此截然不同的是国际期刊作者不仅使用单功能导向语阶, 更偏好使用双功能导向语阶 (见例3) , 其标准化频数是中国期刊作者的3倍多 (p=0.00<0.01) 。“创建中心议题”和“指出前人不足”功能导向的结合可以有效引出研究内容 (Swales 1990;Santos1996) , 并且在强调话题重要性的基础之上, 通过指出当前研究领域仍存在有争议的问题、尚未涉及的领域或可待创新的方向等等, 作者可以有效地将研究的新颖性和独特性信息凸显出来, 以此来引出接下来的研究内容。这说明国际期刊作者更偏好通过指出问题凸显研究话题的重要性, 突出研究的“问题意识”———推销其创新价值 (Santos 1996;Bhatia 1993;Shaw 2003;Lindeberg 2004) , 而不是直白陈述 (selling rather than telling) (Yakhontova 2002) 。Bhatia (1993) 认为论文摘要与营销领域的推销修辞策略有极其相似的劝说功能, 其特征就是以一种能够满足潜在读者需求和兴趣的方式呈现信息。Van Bonn&Swales (2007) 的跨文化英文摘要研究的结果同样显示, 相对于本族语作者来说, 二语作者只回答“是什么”, 即研究内容;而本族语作者则更倾向回答“为什么”, 即论证选题的原因。由此看来, 无论怎样重复“重要”“热点”“重点”都不及指出“不足”“空白”“结论不一”更能有效地吸引读者阅读全文, 成功地将自己的学术成果传播出去。

当然, “创建中心议题”这种单一功能导向也有推销研究成果的作用, 所以也是国际期刊作者的普遍选择。庞继贤等 (2007:21) 的研究也发现国际期刊作者善于在引言部分使用言语过程和信息凸显 (information prominent) 的方式实现论文的推销性。然而, 也许多数国内作者没有意识到的是, 国内期刊英文摘要的读者主要是国外或境外学者, 他们也会通过数据库 (如CNKI) 获取国内学者的学术成果信息。随着国内学者科研水平的不断提升和“双一流”学科的建设, 国外学者通过数据库检索国内学术期刊论文的可能性也会不断增大。而且, 国内作者声称的“新”或“重要”选题, 也许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是新的信息, 他们更想直接了解研究是否填补了空白, 针对了什么争议, 以便迅速决定是否阅读全文。他们的决定意味着国内期刊刊载的学术成果是否能得到传播, 是否能得到引用, 实现学术成果的对话和交流。所以, 与其兜兜转转地声称“重要”, 不如直接切入“卖点”, 一目了然, 既节省了读者的时间又成功地实现了“走出去”。由此看来, 国内期刊作者在写作摘要时应增强“读者意识”和信息传播意识, 在声称选题重要性的同时, 明确研究的针对性, 凸显创新性。

4.2“结果讨论”语步的语阶推销功能导向分布特点

“结果讨论”语步的可选语阶的推销功能导向种类最多, 有一个“直接推销功能导向”的语阶和三个具有“间接推销功能导向”的语阶, 体现了该语步修辞策略的多样性。例 (4) (5) (6) (7) 分别是语料中“强调研究贡献”、“支持既有假说”、“提出反对观点”和“提出研究建议”推销功能导向的语阶:

(4) <DTR-Step3>This result contributes to the fact that the non-English majors focus more on the form than on communicative contents, a manifestation of their weak communicative competence.</DTR-Step3> (WYJY2007-006.TXT)

(5) <DTR-Step4>The article confirms previous findings that the laboratory report is the most important genre of writing assigned to science students.</DTR-Step4> (ESP2006-004.TXT)

(6) <DTR-Step5>Contrary to recent claims, then, our findings suggest that individuals can learn, perhaps even tacitly, to modify their study strategies based on an initial study experience.</DTR-Step5> (JML2014-005.TXT)

(7) <DTR-Step6>Considering that, it is necessary to provide the EFL learners with sufficient L2auditory input to develop their phonological awareness.</DTR-Step6> (SDWY2012-001.TXT)

“结果讨论”语步的语阶推销功能导向分布如表3所示:

从上表可见, 中国期刊库中“结果讨论”语步的语阶数量明显比国外期刊库中少, 原因也在于该语步的总体数量少。这说明中国期刊作者在摘要中不擅长对自己呈现的研究结果进行讨论。与“研究背景”语步的语阶相同, 中国期刊作者更偏好“强调研究贡献”这一“直接推销功能导向”的语阶 (见例4) , 占总语阶数的72%。相对而言, 国际期刊作者更普遍使用“强调研究贡献”语阶 (占64%) , 说明强调研究贡献的确是推销自己研究成果的修辞策略之一。就三种间接推销更能导向语阶的使用而言, 中国期刊作者和国际期刊作者都偏好采用提出研究建议这一策略。尽管中国作者使用这一策略的频数仅是国际期刊作者的二分之一, 明显低于国际期刊作者, 但明显高于其他两种间接策略。虽然Lindeberg (2004) 和Meldrum (1994) 都认为, 从提升传播效果上看, “提出反驳观点”往往更能被读者记住。有了“记住”才有可能阅读全文, 研究成果才有可能被传播, 在他人后续的研究中被引用, 实现学术对话。但是, 由于本研究中中国作者期刊库和国际作者期刊库中这两种间接推销功能导向语阶出现的频数都过低, 我们难以根据现有数据就中外作者对这两种间接策略的使用状况得出结论。根据Lindeberg (2004) 对间接性推销功能导向的界定, 我们认为这些语阶具有评价性功能, 承载了“对话”性信息, 可以称之为“对话”性语阶。“对话”体现了在不断追求真相的过程中, 作者与学术团体其他成员产生的互动, 最终会对学术成果的积累起着意义非凡的作用。所以, “对话”性信息必然会引起同领域学者的重视和兴趣, 对于摘要的信息传播效果来说非常重要。此外, Samar (2014) 认为, 东亚作者之所以使用“比较前人研究成果”语阶的频数最低是他们往往出于对同行面子或对权威观点的考虑, 回避使用“提出反对观点”语阶。另外, 他们没有认识到“对话”这种信息在摘要中的针对性和吸引力也是重要原因之一。所以他们呈现了研究结果后就结束了摘要, 反映出他们对研究结果信息的重视大大超出了评价信息的推销。

综上所述, 从学术成果传播的修辞偏好上看, 中外期刊作者在这两个语步的语阶使用上既有共同之处, 也有明显的不同。相比中国期刊作者而言, 国际期刊作者不但善于在“研究背景”语步使用双功能导向语阶来提高摘要信息的针对性和劝说性, 以此来凸显研究的重要性和创新性;也不忽视通过“结果讨论”语步中“对话”性功能导向语阶的使用来凸显自己的声音, 达到吸引读者阅读全文, 实现有效传播学术成果的目的。而国内期刊作者则比较缺乏“读者意识”, 倾向于使用单一强调“重要性”的修辞策略推销研究成果, 对摘要信息的传播效果认识不足。国内作者关注更多的是论文能否被期刊发表, 结题、评职称、博士毕业、申报项目等个人因素往往是写论文的主要驱动力, 学术传播和知识积累意识比较薄弱, 即便在论文正文写作中也往往忽略指出“空白”和“对话”, 更不用说在摘要中体现这些方面的内容了。从学术知识传播的效果看, 论文得以发表, 并不意味着学术成果得到了传播, 没有人读, 没有引用, 与“泥牛入海”有何区别?本文调查的“语阶”功能导向问题, 与其说是学术写作问题, 倒不如说是对学术研究贡献的认知和理念问题。在国内外语类期刊每年能发表的论文数量有限的不利情况下, 国内期刊作者更不应满足于在国内学术团体内的“悄悄私语”, 应该更多地了解国际学术社区的话语惯例, 以利于学术“走出去”。期刊也不应只满足于有个英文摘要摆摆样子, 而应严格执行英文摘要的撰写规范要求, 提供一个更有效的学术信息国际传播的平台。

5.结语

学术成果的有效传播是知识的积累和人类文明发展的前提, 而论文的英文摘要则是实现学术成果国际传播的必要条件之一。本研究发现:在应用语言学领域, 中外期刊作者在英文摘要中凸显哪些信息、如何实现信息凸显功能, 以及实现研究成果的有效传播手段, 都存在着不同的修辞偏好和特点。相较于中国期刊作者而言, 国际期刊作者更善于“引人入胜”———多利用双功能导向语阶来凸显信息的重要性和新颖性, 以此提高摘要的推销性;在“结果讨论”语步中更偏好通过“支持既有假说”“提出反对观点”等“对话”性功能导向语阶的使用来推销研究成果、达到有效传播学术成果的效果。国内期刊作者与国际期刊作者之间的这些差异也许反映了中国学术文化背景下我们对学术成果国际传播的重视程度不高, 或许也间接反映出我们对国际学术话语权的竞争意识不足。没有传播, 何谈“对话”和积累?没有传播, 何谈竞争?

本研究并没有考虑中外期刊论文摘要撰写体裁和字数要求可能对作者产生的影响, 也未能考虑期刊编辑的修改也会改变摘要终稿, 鉴于我们研究的语料现状, 在此基础上进行的作者传播意图的思考也许结论并不准确。毕竟基于文本分析所得的结论只能反映大致情况。今后的研究可以采用文本分析加深度访谈的设计以获得更为准确的结果。

编者按

参考文献略，欢迎查阅《外国语》2019年第2期纸质原文。

本文编辑：上海理工大学孙雨

本文审核：吉林大学王峰

公众号外联：我们优先推广免费的学术会议、讲座、研修等项目。收费项目与商务合作需支持劳务费，请联系dianzishu@126.com 商谈。

文学悦读|《金瓶梅》：没有我，就没有《红楼梦》

文学悦读| 不读宋词，不足以谈感情

文学悦读| 拥有“林下风致”的气质美女教授：《中国诗词大会》之后再遇杨雨

文学悦读| 反乌托邦三部曲：焚书年代的奇品，对人类社会最深沉的反思。

文学作品| 石黑一雄为什么摘得诺贝尔文学奖？人的一生不能错过这八部经典

文学悦读| 他用刀锋般的文字，划开你的内心丨寻找自我的人生之书！（毛姆）

文学悦读| 风靡欧美的企鹅文学“小黑书”，终于来中国了！